在韩冰服毒自尽之前，她和郑耀先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外人知晓。这使得一些人怀疑，郑耀先是否在韩冰的“委托”下，成了新的“影子”——毕竟，郑耀先作为一位拥有数十年经验的“战略特工”，怎能不明白审讯过程中的严格规矩？在任何阵营，审讯时都不能单独面对嫌疑人，这几乎是铁的纪律。而且，当时郑耀先的身份还没有完全公开，他的“风筝”身份并没有得到正式承认，尽管上级已经知道他是风筝，但他并没有被赋予正式的公安工作职位，最多也就是个普通百姓而已。单独会见韩冰，显然是对纪律的严重违反。
郑耀先之所以单独面对韩冰，显然是一个大错误。陈国华即将退居二线，马小五是郑耀先的徒弟，尽管他们知道单独“审讯”是犯规的，但还是对郑耀先寄予希望，希望他能从韩冰口中挖出些有价值的情报。然而，没想到郑耀先的做法却完全与预期相反，他没有如大家所想那样迫使韩冰交代任何东西，反而“成全”了她——他说，“我知道你的性格，能猜出你想做什么。”韩冰插话道：“你知道这杯酒里有毒。”郑耀先回应：“你能等我回来，我领情。”电视剧中的这段情节，是很具戏剧性的，但实际上在五十一集的送审版中，郑耀先的台词更多，原著小说中也提到他曾表示过，愿意不分阵营，与韩冰共度余生，而韩冰则坚信自己的信仰是不可改变的。
即便不参考小说原著或送审版，仅从一些军统特工的回忆录中，我们也能发现郑耀先在关键时刻犯了至少三个重大错误。这三个错误不仅导致了无法挽回的损失，也让人有理由怀疑他已经被韩冰策反，成了新的风筝。
展开剩余78%郑耀先的身份公开之前，他一直以“军统六哥”或者“鬼子六”的身份出现，在审讯地下党成员时，按规矩是必须要有其他人在场的，若没有人陪同，至少应该有监听设备存在。郑耀先还因不愿让旁人监听，愤怒地拔掉了监听线——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会如此。郑耀先以非正式公安人员的身份单独会见韩冰，已经是第一个严重错误。第二个严重错误，就是他明知韩冰将服毒，却没有阻止她。这个错误带来的后果是不可挽回的，韩冰什么也没交代，她的上下线得以在她死后暂时“安全”。
在原著中，郑耀先的结局是辞世四个月后，一个姓文的归国华侨在山城某座坟前供奉着万寿菊，拜祭后，他来到江边的乱石处，取出一个包裹，揭开油布，里面是改装过的电台、破损的密码本和一张邮票。邮票背后赫然写着“风筝系原保密局少将处长郑耀先”。这些物品的出现，暴露了郑耀先的身份。然而，郑耀先并非军统少将，也未曾担任过任何保密局的处长职务，这些“头衔”是为何出现在这些物品上？
首先，郑耀先并非军统少将。在戴笠生前，郑耀先不过是一名上校，并未担任过处长职务。戴笠去世后，军统改组为保密局，郑介民成为局长，毛人凤接任副局长职务。毛人凤绝不会给郑耀先晋升少将军衔。即便郑介民曾希望给郑耀先少将军衔，但这也绝不会意味着他能担任军统处长。可以说，郑耀先的最后身份，就是渣滓洞看守所的一个闲人，或许在徐百川手下挂个副所长的虚职而已。
此外，郑耀先的少将身份，连毛人凤都不知情，韩冰又怎能知道郑耀先被授予少将军衔？这让人不得不怀疑：邮票背后的字，可能并非韩冰所写，极有可能是郑耀先亲自写的。
韩冰在服毒前明确表示，自己不再追捕“风筝郑耀先”。她曾说：“我多想你只是郑耀先……在延安，我想抓金默然；到了山城，我想抓周志乾；但到现在，我都没能抓到郑耀先——我为什么要抓郑耀先？他是我的伴侣。”她显然已经放弃了对郑耀先的追捕。那么，那张邮票背后的字，便不大可能是韩冰写的。
假设是郑耀先亲自写的，这意味着他早已向韩冰坦白了自己的身份，或者留下了暗示她能解读的暗号。郑耀先犯下的第三个错误，便是这一点——他公开透露了自己的身份，无论是通过邮票，还是私下告知韩冰，都表明他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暴露了自己。
郑耀先与韩冰两人都是“战略特工”，按理说，他们之间的情感和牵扯都应复杂无比，真假难辨。两人最后的单独会面究竟谈了些什么，邮票背后揭示郑耀先身份的字是否真的是他写的，这些都成了永远的谜团。
观看《风筝》小说和电视剧的读者，或许会发现其中很多事件和人物台词，似乎与许多军统特务的回忆录中的内容不谋而合。例如，戴笠曾提到过有些人想要取代他，毛人凤的外号“毛座儿”，以及文强、沈醉等人曾在回忆录中提到的事件，都与电视剧的情节高度契合。
对于特工来说，有许多严格的规矩和纪律，反特工作同样需要严格执行。陈国华让郑耀先单独面对韩冰，或许是对他的一次最后考验，但他们进入时，韩冰已经断气。因此，这段最后的对话，也只能由郑耀先“复述”，而这也让他失去了证明自己没有变节的最后机会。如果能活捉到韩冰，追溯下去，或许能挖掘出更多潜伏特务。
无论如何，郑耀先在最后时刻的失误，导致了韩冰用一杯毒酒断绝了所有线索，使得反特工作遭遇了重大的损失。即便在他辞世之后，涉及影子的敌特依旧活跃。这一切的后果，至今仍在困扰着那些试图解开谜团的人。
最终，郑耀先的身份如何被敌人解读，又会带来怎样的反响，仍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。而这，也许正是《风筝》留下的最大悬念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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